文章放置區,發廚在噗浪。

移動迷宮:Nalby、Thominho、Jeffston、Benlly。
基本上這些之外都不太吃也不會寫。

建議按照日期從最舊看到最新,因為早期文筆比較不好(つд⊂)
這樣看過來會比較適應(つд⊂)

【移動迷宮/Nalby】Memories

 

  ※ 2014/11/14

  ※ Alby / Newt

  ※ 原作捏。

 

  *   *   *

 

  今天Newt非常難得的在工作的時候失神。

 

  在平常,那是Thomas的習慣。而Minho總是會在回到幽地時,故意要讓所有人知道般的大聲嚷嚷著Thomas今天又幹了什麼好事。他通常會笑著說Thomas又在哪個同樣的轉角絆倒,或者他又忘了帶自己的水壺之類的小事。即便很多時候Thomas都否認Minho的調侃,但那似乎已經成為了他們的例行公事。

 

  Newt看著遠方開啟的石門,想著他們兩個不正經的樣子,但手邊的工作沒有停止。直到一個突如其來的痛覺將他的視線拉了回來,他才意識到自己發呆發到受了傷。

 

  他盯著自己的手背,看著血液從肌肉的縫隙鑽了出來。傷口不深,但顏色卻鮮豔的過份。過了很久,久到連他自己都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多遲鈍,他才想到自己應該去找醫療手包紮,或者像大多數的男孩一樣隨便舔兩下了事。今天他選擇後者。

 

  當舌尖嘗到那個帶了腥氣的鐵鏽味的時候,他忍不住皺起了眉頭。

  受傷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,這樣子的傷口也不至於讓他哭著找媽咪,但血的味道總是讓他想起了那天——天殺的,為什麼他又要再想起一次?

 

  那是他這輩子最糟糕的回憶。他總是告訴自己忘記,但是每一次拖著跛腳跨出的步伐都提醒著他的無能。而這種意外情況也是,這些小事總是能讓自己措手不及的想起那天。他試著尋死的那天。

 

  他感覺到有一股深沉的厭惡感從心底冒了出來。

  他煩躁的放下手邊的工作走回自己的吊床。

 

  *   *   *

 

  天色還很亮,幽地的其他人仍然忙碌於他們一成不變的工作。簡單的、規律的、麻木的、不知道下一步在哪的可悲生活。Newt其實非常討厭這裡。討厭迷宮,討厭幽地,討厭這裡的一草一木。他不知道自己為了什麼而活著,他覺得自己是個魁儡一樣被創造者們操控著。

 

  但他從來沒有表現過,因為他知道其他人或許還存有希望。至少那些每天都冒著生命危險跑進迷宮的runner們,或者是單純的像Chuck這樣的孩子,Newt完全沒辦法在他們面前表現什麼。有時候他很羨慕Gally可以那麼灑脫的表達自己的情緒,因為他連這點都軟弱的做不到。他只能維持一種可笑的和平,用幽地裡少有的溫和去對待每個人。

 

  他抓了抓自己的頭髮,把原本亂中有序的金髮抓成鳥巢一般的樣子。

 

  如果他夠堅強,如果他夠堅強。

  他現在已經屬於迷宮了。

 

  他知道自己連找死都找的半調子。爬到石牆上往下跳根本是荒謬的無稽之談,他以為自己下定決心了,但實際上沒有。或許他只是奢望在攀爬的過程有人來阻止——就算可能性微乎其微——或者在掉下來的時候還能活著爬回去幽地。他沒有真正下定決心,沒有。

 

  如果他想死,最好的辦法就是留在迷宮裡過夜,然後鬼火獸會來將他啃食殆盡。

  但他沒有,他選了一個很有可能死不成的辦法,而最後他也真的沒死成。當時的他到底是怎樣自欺欺人的說服自己這樣做已經不重要了,因為他現在活著,帶著一輩子好不了的爛腿活著。

 

  他整個人陷進了吊床,手臂無力的壓在雙眼上。

  他很想哭,但他的眼淚已經流乾了。直到現在已經沒有什麼事情能讓他難過的流淚,他只是無時無刻感覺著真實的絕望。為自己的無能為力,為這樣的人生,為這所有的一切。他忍不住激動了起來,胸口劇烈起扶著。

 

  「你這傢伙在這裡做什麼?」

 

  Newt在聲音出現的一瞬間移開了雙手。他看到離自己只有幾步的地方有個人站在那裡,背著光的身軀他看不清楚,但他認得那個聲音。是Alby。

 

  「沒什麼。」他隨口回答,然後他看到Alby往前走了幾步。

  「沒什麼?」Alby覆誦了一次他的話,「那你手背上是Frypan的番茄醬嗎?」他拉過Newt的手。

  「噢!輕一點。」他掙扎著坐起身,差點還因為吊床的彈性滾到地上。「只是一個傷口,好嗎?每天都有人受傷,這沒甚麼大不了的。」

  「所以你是在說我像個女人一樣婆婆媽媽嗎?」

  「Alby,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。」Newt無奈的皺起眉頭。

  「廢話少說,去找Jeff包紮。」Alby用著命令的語氣說著,他雙手抱胸看著Newt。

 

  Newt抬頭看著Alby,他們就這樣對望了幾秒,誰也沒再開口。最後他妥協了,他用著比平常慢了好幾倍的速度一拐一拐的走回大屋。當他走到半路的時候他回頭看了一眼,Alby還站在原地,而且眼睛死死的看著他。

 

  他認命的走進大屋。

 

  *   *   *

 

  當他帶著包裹著繃帶的左手走出大屋的時候,Alby已經在門外等著他了。他們誰都沒有說一句話,但是當Alby往樹林裡走去的時候,Newt很自然的跟了上去。他們穿過樹林來到偏僻的安息地,樹蔭遮蓋了大部分的光線,只有小部分的光穿透樹葉打在地上。安息地是整個幽地最寧靜的地方,或許就跟他的名字一樣,那裡總是有一股肅穆的氣氛。

 

  「Newt,還記得我說過,當我不在的時候幽地得由你接手。」Alby背對著他,聲音聽起來有些遙遠。

  「是啊,所以呢?」Newt心不在焉的回應著。「我是說,你一直都在。我很高興我不用接手這些事情。」

  「對,我一直都在。」Alby轉過身走向他,「所以我希望你記得這點。」

  「你想說什麼,Alby?」Newt直直的望著Alby的眼睛。

 

  Alby沒有馬上回話,他走到旁邊的一棵大樹下。他把寬厚的背貼在粗糙的樹幹上,樹枝上的葉子因為他的動作而飄落了幾片。

 

  「那天的你就跟今天一樣。」他自顧自的說著,「看起來好像跟平常一樣,但是做甚麼都漫不經心。連進迷宮該帶的背包都差點沒帶上。」

  「噢,拜託,別說了,Alby。」Newt知道Alby想說什麼了。他伸出右手遮住自己半邊的臉,好像這樣就能逃避現實。

  「結果你這傢伙什麼不好做,居然像個懦夫一樣在迷宮裡——」

  「Alby!」Newt失聲的喊著。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,他得逼自己不停的深呼吸才有辦法壓下心裡那份緊張跟心虛。他真的非常希望Alby不要再說下去了,他不想聽,不想回想起那天的事情。

  「我找到你的時候你就像個壞掉的布娃娃一樣破爛。全身上下都是傷口跟瘀青,然後你的右腳腫的跟你種的蘋果一樣大。」Alby的眼神看著遠方的某一點,「然後你哭的像個被人揍到爬不起來的白癡,地上還有一攤血。」

 

  Newt的眼睛開始出現血絲,他的雙手握成了拳頭,身體不知道是因為害怕或者生氣而顫抖著。他很想衝上去摀住Alby的嘴,但他的雙腳卻像被釘在地上一樣動不了。他感到一陣鼻酸。

 

  原本還能壓下的回憶忽然如滔天巨浪般襲來。

 

  「如果不是怕你失血過多花了點時間幫你包紮,我也不會在最後一刻才拖著你回來。」Alby收回了視線,他看向Newt,「害我費了好大力氣才應付完那些吃飽沒事幹的傢伙。」

  「你到底想說什麼?」Newt的聲音有些顫抖,他覺得他建立起來的堅強在Alby面前顯得很滑稽。Alby太了解他了,他總是知道自己微笑下的偽裝有多不堪一擊。

  「我只是想提醒你,我帶你回來不是想看你像個行屍走肉的人。」Alby的雙手隨意的插在腰上,眼神有些高傲的看著Newt,就像他平常看著其他人一樣。

 

  ——對不起,Alby,對不起……

  ——閉上你的瞎卡嘴!我現在帶你出去,聽到沒有?

  ——對不起……

  ——出去之後他媽的好好養傷,給我好好活著,你這遜客!

 

  「你說過我們什麼都沒有,但至少還有彼此。」Alby走上前,他寬大的手掌捏了捏Newt的肩膀。「我們有彼此,不管你喜不喜歡。你聽懂我在說什麼嗎?」

 

  Newt沒有說什麼,他的鼻頭開始泛紅,眼中有著一層不明顯的水氣。他抹了抹自己的臉強迫自己打起精神。他低頭看著腳邊的泥土還有那層逐漸腐爛的枯葉,隔了很久才終於有一點反應。

 

  「對不起。」他悶悶的說著。

  「如果真的感到抱歉,就不要像個菜鳥一樣發蠢。」Alby的態度緩和了下來,語調中少了那股威嚴,「去休息。」

  「嗯。」

 

  Alby滿意的看了他一眼,然後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背。他隨意的四處張望了幾下,深呼吸,朝著樹林的邊緣逕自走去。Newt聽著他踩在葉子上喀啦喀啦的聲音,直到Alby的腳步聲遠的聽不見,他才緩緩的離開安息地。

 

  *   *   *

 

  不管過了多久,Newt還是討厭迷宮,討厭幽地。

 

  他還是每天都笑著摸摸Chuck的頭,拍拍Thomas的肩膀,跟Frypan說一聲謝謝他的晚餐,跟Minho討論著runner們的狀況。但他依舊討厭這裡。

 

  只有極少的時間裡,他會想起那天Alby在迷宮裡撕著他衣服的布料、顫抖著雙手替他包紮的情況。那是他這輩子見過Alby最慌亂的時刻,雖然他不停的咒罵著他,但他的臉上卻跟自己一樣佈滿了冷汗。Alby的衣服被自己的血染成了大紅色,當他伸手抹著額頭的汗水的時候,血水也沾上了他的臉頰。儘管他的黑皮膚讓那顏色看起來並不顯眼。

 

  那是Newt難得不討厭的,跟迷宮有關的記憶;也是很少數他願意回想的關於「那天」的記憶。

 

  是的,他們什麼都沒有,但是他們還有彼此。

  至少在無止盡的絕望裡,他們還有彼此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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